06Dec/21

法海有渡,回头无归

近日卢君带我游京西名剎法海禅寺,伽蓝四进三阶,沐冬日暖阳,离离于蓝天白松红庑黄瓦,更有壁画一绝。曾过陕博唐墓壁画,永乐宫,北岳庙等传世壁画,从未见精美如此者,以沥粉堆金、叠晕烘染等技法营造出掐金错石式的浮雕画卷,金碧迷幻,更不用说以珍贵的羊绒处理画基以永保,以壁画和十八罗汉雕塑互为营造的艺术创造,以俺不谙绘画艺术的双眼,也知道此处乃国宝独一,其繁复,奢华和精工,古壁画中再无他家。登高藏经阁而回望,正南方永定河东西穿行于融融烟尘,左右翠微支脉环抱,好一个三界奕奕,龙潜于渊的宝地。更有山门前四柏一孔桥之小溪,似人工修造的兆域疆界。凡此种种,皇家气派尽显。 山门有法海寺的两通碑刻全文,其一敕赐法海禅寺,其二法海禅寺记。细读之下,其文意于法海寺的皇家规制相左,甚是奇异。 奇异一: 敕赐非敕建,发愿和庙主不是皇上。一碑作“正统八年癸亥十月先蒙钦赐额曰法海禅寺”,记碑作”事闻敕赐名法海禅寺“。两文共同点都是”赐名“,记碑”事闻“明明白白点出皇上乃后知后觉。两文中庙主御用监太监李童”累蒙列圣宠眷,洪恩无由补报。欲建梵刹,虔奉香火,原藉佛力少酬答焉”,”自以遭遇盛时,致身荣显,朝夕在侍,近被圣德之宏辞,诸天地思崇建精蓝,埽诚诸佛以图报万一而未得”。太监之主本皇上也,其发愿建寺祀奉故主无可厚非,史实却也罕见。尤其是建庙祭祀皇帝而不报准当朝皇帝,先斩后奏,这李童是何许人有如此大的恩宠和胆子?此疑点之一,祀奉故皇而不点其名,此疑点之二。 对比其时第一大太监王振(明史列传第一百九十二宦官一:帝方倾心向振,尝以先生呼之)所建太清观之英宗敕赐太清观碑文“朝天宫大德观主持周思德,同其徒太常司丞顾敬,周士宁;道录司右至灵周道宁,右玄义孙道玉,以事太宗文皇帝仁宗昭皇帝宣宗章皇帝今上皇帝。三十余年深沐列圣洪恩,思无补报,遂以累蒙所赐金帛购兹吉壤,创建道观,上祝皇图巩固,帝道遐昌,圣寿万年;下为生民祈福,正统十一年六月初四日”。此观庙祀本就是皇家机构朝天宫,太常司和道录司之曹吏,其报皇恩而起观庙,可视为国庙的分支,其所报之主明明白白一一点到。更有意思的是撰文者同敕赐法海禅寺碑,即太子宾客,国子监祭酒,列于明史.列传第五十七的胡濙,后面还要重点分析此人,其人也是我初读碑文而惊奇的因素之一。 有关英宗的敕赐广宁寺记,此碑文乃立于成祖时就当了宦官的王彦的家庙。成祖伊始,命臣多有宦官,最著名的就是郑和。王彦也是响当当的一号武太监,曾陷阵靖难之变,镇守辽东三十载,殉主于土木堡。立此碑时值正统五年其年将七十,“立禅宇,卜寿藏”,修庙为坟也,此乃宦官的身后大事,大多数宦官修立的寺庙都属于这一类。 常人归家,为鬼还庙,这是古人的信仰。宦官等同于”出家“,所以死后不能归于其宗人家庙,只能借鉴仿照子孙庙的制度,建庙以自求烟火-借神佛禅宇而自得配享,以求得身后转世或永祀万年,达到类似宗祠之鬼被后人供奉的效果。更有常人因皈依佛道,故去后置其牌位于佛堂道场,以求法力轮回,这是佛教以来对后世的另一种追求。还有一类特殊群体死后无归,就是所谓的游魂野鬼,大多是不能寿终正寝而死于非命的。要么于宗祠招魂归庙,要么就地建庙供奉。著名的有唐玄宗于山西高平建骷髅庙就地祀奉长平之战的四十万亡魂。北京法源寺(唐悯忠寺,明崇福寺)是唐太宗为东征英烈建造的安魂祭祀的庙宇,碰巧此庙也有明英宗的敕赐碑,重建崇福禅寺碑记有”谨以事闻,敕赐今额“,此句跟法海禅寺记的那句几乎一样。不过此处英宗的后知后觉并不突兀,碑文有”上命施佛经于诸寺,过其处,僧相瑢为道其始末,且言欲重修,建工费浩,繁力莫能逮。公因慨然,发心乃告于同列”。重修金身的发端乃皇上遣内侍官(太监)宋文毅施经诸寺,宋触景生情,在住持相瑢的感召下募资修庙,后为英宗所知而敕赐名额。这是正统七年的事情,修庙的发端和敕赐的缘由交代的清清白白。 先秦时代的人生观也体现在前庙后寝的建筑格局,其反映了自父母生人,其人有人鬼两世,“家”之前庙后寝的建筑格局,乃人鬼共有共存的物理空间和精神归宿,“之子于归“,“胡不归“,“辞庙”,“风雪夜归人”…于古人都是人生终极的感叹,是人生第一事。汉魏佛教的传入带来三世的信仰,比中国古典人鬼两世增加了前世之世,人鬼万物可以轮回往复。自此中国“庙”的概念泛化,佛寺也可成为信佛之人故去后的牌位(魂魄)居所,皈依于彼而祈福于三世佛以求轮回。表面上两者信仰不同,共通之处都是关于世界及人鬼之造化。居牌位于佛寺而望来世,或居太庙家祠以待后辈永祀,不亦可乎? 总之,庙必有主,或人鬼,或神仙佛道及其供养人,同理发愿建庙必有所信所祀奉之主。考察佛寺供养人的生平和其发愿,是了解一个“庙”的根本。 法海寺的发起人及供养人李童的墓位于法海寺西南山坡上,此行并无造访,就其位置而言更像是陪葬。其墓碑御用监太监樸菴李君碑文附后。李童不见于明史列传宦官一/二,“公生洪武已巳”即1374洪武二十二年,“永乐初,公尚幼,龱龱天姿秀爽,举止老成,被选入寺”,以1403永乐元年记,“尚幼”的李童入宫时年已14周岁青春期,“被选”乃被成祖强征入宫也。以庐陵西平堂李氏之显族望门高龄入宫,当是靖难之变所掳掠。武太监王彦(建州女真人,父亲萨理蛮率部属归附明太祖)属于边民归附后,选其年幼二代入宫。李童碑历数其祀奉成祖及仁宗宣宗之功劳,“正统丁巳,公重念列圣宠锡,洪恩无由补报,遂将所赐段绢银钞并罄倾己橐,易买木植颜料砖瓦,於都城之西翠微山创建梵刹一所。完僃,太上皇帝赐额为“法海禅寺”,复於寺右建一龙泉寺”,于1437英宗正统二年斥资兴建法海禅寺,以报“列圣”洪恩。同敕赐法海禅寺,此文委婉模糊点出“列圣”而不似正统十一年敕赐太清观碑文明白点出祀奉之主。英宗难道能容忍如此糊涂之事么?更有意思的是撰碑文者同法海寺,太清观,乃光禄大夫、少傅兼太子太师、礼部尚书、前太子宾客兼国子祭酒胡濙。此碑立于景泰四年,国士行文,凡涉李童法海,都是糊涂帐,不得不称奇讶异。 北京东城的智化寺是王振家庙,现存立于正统九年的敕赐智化禅寺之记,撰文者署名已被凿去,从文意和典故来看当是王振本人。“尊祖敬宗,报本追远”乃建庙本意,“凡百工材之费一具己出”。也委婉解释了天佛祖三者乃同,宦官当以敬佛代替怀祖,这应该就是有明以来宦官大建家庙以享身后的核心原因,见诸碑文有“盖以保本追远为主,其次增延福寿济渡幽显于无穷也”,以佛理打通前世后世来代替祖宗之制,以佛寺来等同宗庙家祠令身后得到供奉。这篇碑记,从立意到出资,从法理到目的,交代的清清楚楚。今戒台寺的敕赐万寿禅寺碑署名司礼监太监王镇,就是王振。其碑文“暇往游顾山川之佳胜,抚遗迹之宛然,共发诚心,图复旧刹,遂举圣所赐金币,诹日之吉僦工”。此文也有神秘,“英偶偕同志阮简陈卫平口口豆裴发国”之“英”是谁?碑文和碑阴供养人名单都没有进一步揭示,此碑正统五年所立。 以上考察了明英宗几通涉及宦官观庙的敕赐碑文,其行文从缘起,行事资材到目的无不明明白白,除了涉及法海寺和李童墓的三通碑文。更有趣的的是法海寺和建庙人李童墓的糊涂碑文都是京城顶级官吏和文士,礼部尚书,国子监祭酒胡濙所撰写,与所撰敕赐太清观碑文之条理清白形同二人。这个胡濙是谁呢? 胡濙就是奇异之二。此人位列明史列传第五十七高谷·胡濙·王直卷,而王直就是法海禅寺记的作者。列传有:“胡濙,字源洁,武进人。生而发白,弥月乃黑。建文二年举进士,授兵科给事中。永乐元年迁户科都给事中。”“惠帝之崩于火,或言遁去,诸旧臣多从者,帝疑之。五年遣濙颁御制诸书,并访仙人张邋遢,遍行天下州郡乡邑,隐察建文帝安在。濙以故在外最久,至十四年乃还。所至,亦间以民隐闻。母丧乞归,不许,擢礼部左侍郎。十七年复出巡江浙、湖、湘诸府。二十一年还朝,驰谒帝于宣府。帝已就寝,闻濙至,急起召入。濙悉以所闻对,漏下四鼓乃出。先濙未至,传言建文帝蹈海去,帝分遣内臣郑和数辈浮海下西洋,至是疑始释。” 登科建文之朝,靖难之变后转投永乐帝,不久成了永乐帝的腹心,司职调查建文帝的迷踪,这基本就是胡濙一生最大的功业了。皇位兴废自古乃帝王第一要事,以一人之力,对永乐帝一人负责,此人位置之重不言而喻。结案描写也很精彩“二十一年还朝,驰谒帝于宣府。帝已就寝,闻濙至,急起召入。濙悉以所闻对,漏下四鼓乃出“。四鼓即凌晨1-3点,漏下之意为四鼓已过。几乎已是彻夜长谈了。自此永乐帝”至是疑始释“,即建文帝的迷踪已晓。从文意来看,建文帝也不对皇位有任何威胁了,大概率此年已经仙去,早就掌握知晓建文帝行踪的胡濙这才敢上报朱棣,以了悬于自身二十年的危难。以一人之身涉君王之大害,而”濙历事六朝,垂六十年,中外称耆德。及归,有三弟,年皆七十余,须眉皓白,燕聚一堂,因名之曰「寿恺」。又七年始卒,年八十九。赠太保,谥忠安“,得保善终,难道此人有通神之力?其初生白发,满月转黑不就是么? 纵观胡濙生平,以御用CIA和礼部学部第一人的身份,包揽法海禅寺和其默默无闻的太监建造者李童之碑文,虚构法海禅寺之缘起(一梦),模糊供奉之“列圣”,不详所乞之福,奇异也!读王直法海禅寺记也有同感,字里行间都能看到两位国士捉笔时抓耳挠腮的样子。联系胡濙生平,此难言“列圣”难道是建文? 明史恭闵帝有“或云帝由地道出亡。正统五年。有僧自云南至广西,诡称建文皇帝。恩恩知府岑瑛闻于朝。按问,乃钧州人杨行祥,年已九十余,下狱,阅四月死。同谋僧十二人,皆戍辽东。自后滇、黔、巴、蜀间,相传有帝为僧时往来迹。正德、万历、崇祯间,诸臣请续封帝后,及加庙谥,皆下部议,不果行。大清乾隆元年,诏廷臣集议,追谥曰恭闵惠皇帝”。 十三僧人扮建文帝的举动,绝不是妄人之举,乃是为建文翻案的行为。或由建文之遗志,或起庶民之议,看到政治环境宽松,或闻京师之风,抱着必死心来抛出建文帝的法统庙谥问题。这个禁忌议题自此打开,一直到崇祯年代都是朝政的重要议题,皆不果行。明史列传第一后妃有关诚孝张皇后的一段记录,也从侧面揭示了这个议题的分量:“正统七年十月崩。当大渐,召士奇、溥入,命中官问国家尚有何大事未办者。士奇举三事。一谓建庶人虽亡,当修实录。一谓太宗诏有收方孝孺诸臣遗书者死,宜弛其禁。其三未及奏上,而太后已崩”。 其时张皇后实乃掌权者,临终召二杨所论乃国之大事,其一曰建庶人,其二曰方孝孺案。建庶人就是建文帝的第二子(或指建文帝),修实录就是定庙谥,给建文帝盖棺定论。方孝孺案是建文帝案的一个小分支。只有理顺了建文帝的法统正朔,成祖朱棣才可能溯源追祖,完全具有大明法统。这就类似于我们改革开放初期“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 理顺历史上的大是大非问题,统一思想,才能放下包袱,快步向正确的方向前进。法统正朔或社会的理论基础有瑕疵,带伤前进,轻则温水青蛙,重则蚁穴溃堤。张太后和英宗本有为建文定庙谥之心,一步一步解决建文帝的历史问题,但是不久土木堡之难和英宗复辟,又加多一位大明的非命皇帝,从此解决大明帝位法统嗣序的可能性基本殆尽。回头看,云南僧谎称建文帝案的主要决策者也是张皇后。从时间上看,张皇后应当是建造法海禅寺的决策者,这也是她最后的重大心愿,只不过没有看到法海禅寺落成之日。重修崇福寺(法源寺,宣德十年)和万寿寺(戒台寺,宣德九年),大概率也是张皇后所发愿和决策。 以上乃奇异之三,宣德末年到正统七年间,张太后主理朝政,这些以宣宗英宗为名的敕赐之命,修造庙观之举,大概率都出自张太后的决断。正统七年后,实实在在就是英宗之命了。这些涉及张太后和英宗的敕赐庙观,有奖励宦官子孙庙的,如王彦之广宁寺,王振之智化寺,有祈福列祖列宗和社稷的,如太清观,万寿寺,有不知所谓的崇寿寺(可能是为重病的宣宗乞寿), 还有本文所论之主题:神秘莫测的法海禅寺。虽然史料没有任何提示,两通碑文漏洞百出,冥冥之中,我感觉跟建文帝有莫大的关系,其“列圣”大概率就是指建文帝及其血脉。以法海普渡建文帝之亡魂,归其帝位于佛于天。或归其位于太庙,或独立宗脉配享于法海禅寺,当时的谋划今天已经很难判断了,然法海禅寺之奇异,其时今日无一寺可及,归结如下: 帝王宅之风水 黄瓦,庑殿顶,三阶台地乃皇家之制 壁画之奢华和精工,乃所见今存壁画第一 八棱经幢铭文坐实了法海禅寺乃工部营缮所承建,此工部机构专门负责皇家建筑的营建,修缮。对比其时权倾天下的大太监王振之家庙智化寺,无有一个以上皇家印记,说明李童乃李鬼,也是陪葬,其墓碑“御用”二字,古意即为皇上的人牲,陪葬。法海供奉配享之主必为帝王。 法海禅寺大概率缘起建文帝冤魂,假手张太后和胡濙而成,且托英宗之名耳,名臣“三杨”当为主谋。法海禅寺的种种独到之处,当与张太后有不可分的联系。对古画有研究的,可以从庙主建文帝和供养人张太后两个角度参研壁画,也许会有新的发现。胡濙“正统五年,山西灾,诏行宽恤,既而有采买物料之命”,其撰写的李童墓碑有“易买木植颜料砖瓦”,作者不会是把自己的功劳安插在李童身上了吧? 敕赐名额六十九年后的重修法海禅寺记,再次印证了法海禅寺的神秘和独一。先是“皇太子典玺局纪事御府□太尉”游览法海禅寺而叹,然后“归遂上其事”,“今上不违睿旨称善,钦赐白金二百六十两。时在上左右近侍及前功德主御用监太监李公,公本并内外衙门太监及官员人等,闻之翕然响应,咸愿捐资,同结未来缘。太监办若干,通计金若干”,“综理相度实唯□□□□□率工役,则锦衣卫千户□□□□□□□□□□□□自贵也”。简单来说就是太子东宫的宦官游法海禅寺后上奏皇上,皇上赐金修庙,群宦官附捐,凑齐了工程款。督造是个锦衣卫千户。从开始到结尾,除了东宫太监,全是皇上左右的内臣家仆作集资督造,这事儿明晃晃就是皇上一人的事儿,其各人等和钱财都是遮眼法,太监捐的钱难道不是皇上的么,不是挂名充数?更有意思的是这句“今上不违睿旨称善”,翻译成白话就是:现在的皇上不违抗圣旨,说好的好的。一般而言,睿旨的含义等同于圣旨,照此解释的话,此句文意不通。此旨当指张太后/英宗之旨也,所以特用“睿旨”以辨别。纵观此记,所述事实当不虚,但文意依旧模糊隐晦,其一要遮掩法海禅寺的秘密,也需隐饰七十年前太后当政的内情。 最后说几句闲话,香山南麓有一座古建筑,顺治十七年(1660年)修建,取名“敕建万安山法海禅寺”,或北法海禅寺。其坐落的山岭因酷似一只正在展翅飞翔的凤凰,故称凤凰山。每至深秋,山岭红叶遍布“凤凰”的头和身,金碧辉煌的北法海寺恰好落在这只“凤凰”的背上。民间流传着顺治出家的故事,其出家的地点据传为北法海寺。按民间与野史的说法,清朝入关后的第一位皇帝顺治并没有于24岁时死于天花,而是在其所钟爱的董鄂妃死后,看破红尘,以死为名,逃离尘世,去西山法海寺(另说山西五台山)出家做了和尚,直到74岁时圆寂。法海之名或有深意? 传说明戌化年间,宪宗朱见帝与妃游翠微山法海禅寺,遇清溪阻,即令伐树搭桥。众侍从欲伐山木,竟均不成材,宪宗笑曰:“即不成材,便不罚它把桥搭。”言罢,扬长而去,众人相视无计,忽一大臣拍手道:“然也”众人急问,曰:“皇上所罚乃指此溪边四柏,岩以之为桥墩,不正合圣心乎。”众人恍然急急动手。帝回见桥成笑言:“谢天谢地,此渡有益深思,犹去,不伐有木,此四柏一孔桥,栋梁天成,当有深意。” 此故事取直木必伐和有渡无渡的切口。逸周书·周祝: “甘泉必竭,直木必伐。”庄子·山木 :“是故其行列不斥,而外人卒不得害,是以免于患。直木先伐,甘井先竭。”。其哲学含义类似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大树成才,老天必然会砍伐此树。有渡无渡,于人生大事,乃此生赴往生的旅途,能否圆满成行,昭烈宗庙。结合法海禅寺的背景,“直木”乃建文帝被伐,至今无渡。四柏(白伯柏三字同构,柏舟柏树隐喻仅次于天子的君王老大)暗指建文之后成祖,仁宗,宣宗和英宗实乃偏枝四伯,因不才而天成之,其终得以有渡,际遇可称“天成”。“栋梁天成,当有深意”,此说不虚也!Read More…

05Nov/21

支持《反对虐杀虐待动物法》

此文为俺11.3写给司法部邮箱 2022zjxmjy@chinalaw.gov.cn的支持反虐待动物法的邮件。 各位立法司法的同志们 历来我国大众,或仁人志士,或信仰宗教慈悲为怀,以人生和人性关怀为第一要务,推及万物生灵。 自改开西风压倒东风,个人膨胀,私欲弥天,发生了无数传统国人不敢想的事情,更借助互联,毒化一众心灵。当今此势弥漫,不借助法辟不可扭转了。若长此以往,一代一代必多妖孽,且激化人民内部矛盾,是到了矫枉之时了。望借助法律之强力,从关爱小动物开始,制止涂炭,净化耳目心灵,以和谐社会。 公民xxx

17Oct/21

戈大爷不是历史学家

读戈尔斯坦的“一个西藏革命家”,本文原发豆瓣:https://book.douban.com/review/13797995/ 这本书买了很久,一直没看,兴趣不大,是个涂脂抹粉,准确的说是个洗白的书。平旺是个革命者毋庸置疑,但是其政治水平的低微远不足以胜任其“参谋”一职,而除了他们打倒的范明,核心领导都是武夫。妄人和武夫们导致了西藏解放大业的严重错误,以致今日西藏还隐隐有各种达赖相关的问题。 这里主要来说戈尔斯坦这个人的,在喇嘛王国一书里他采取了达赖策略,在最开始两面讨好。到了西藏现代史第二卷,就开始全方位为达赖洗白,书中无数黑体字议论夸耀达赖或为达赖叫冤,恰恰跟他所引的历史材料相左。 能长期广泛进行如此深入研究的人,思维和意志当不是妄人。对美国无数颠覆西藏的行动,没有一句谴责,却数次谴责嘲笑范明的正确分析和行动,对达赖班禅之争的重要历史事件,隐匿重要的史实:民国政府册认班禅的证书,以及达赖的班子见到证书后立即从对抗变为恭顺的事情。